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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古代工匠精神的價值內涵
因為“技”是體悟“道”的途徑和方法,所以對“技”的掌握程度以及理解的差異將直接影響工匠能否抵達“道”的高度。可以這樣說,對工匠而言,掌握高超的技藝是體悟“道”的基本前提,但這并不意味著因此就可以體悟到無形的、難以言表的“道”。在我國古代的工匠中,有著高超技藝的人不少,如宋代的潘谷,不但善于制墨,而且鑒賞能力也很高,能達到“揣囊知墨”的程度,不管是那個品牌的墨,即便是用布裹著,他都能聞出來。《太平廣記》卷八十四寫一個叫奚樂山的木匠,手藝更是了得,一個人能干很多人的活,所做的器物十分精妙,錙銖無失,達到“眾共驚駭”的程度。紡織工也有很多技藝高超的。據《舊唐書·五行志》記載,唐中宗李顯的女兒安樂公主有一件毛裙子,“合百鳥毛,正看為一色,旁看為一色,日中看為一色,影中看為一色,百鳥之狀,并見于裙中。”[14]如此精美的裙子,普通的手藝人是織不出來的。但是我們應該清楚,無論是潘谷、奚樂山還是手藝高超的織女,都尚未達到“道技合一”的境界,因為他們并未從自身手藝的習得過程中,體悟出“道”來。只能說他們已經有了體悟“道”的條件。
真正的“道技合一”的境界,是不以技藝的提升為目的,而是通過“技”的過程來體悟“道”的真諦,從而實現人生意義的超越。同時通過對“道”的認識和體悟,促進“技”的爐火純青。莊子筆下的庖丁就是這樣的工匠,他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響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如此高超的技藝,令文惠君拍案叫絕。但庖丁解牛的妙處并不在于他的技藝,而在于他的認識和體會。庖丁“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當然他對“道”的認識也是以技藝的提升為前提,剛開始學解牛的時候,“所見無非牛者”,經過三年的訓練,便“未嘗見全牛”了,最后“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官知止而神欲行。”做到了“依乎天理”,從而游刃有余。每次完成解牛,都“提刀而立,為之四顧,為之躊躇滿志”。這就是由解牛得到的超越與滿足。這樣的人物在莊子筆下還有很多,如梓慶、輪扁等,都是由“技”入“道”,最終實現了“道技合一”。這種“道技合一”的境界,是古代工匠的終極追求,如能實現,便是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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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美海系畢節市委黨校文化與社會教研部講師,羅同昱系民建畢節市工委專職副主委、副教授。該文在今年民建中央宣傳部、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聯合開展的“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基因中發掘傳承工匠精神”課題征文活動中榮獲一等獎)
編輯:韓靜
關鍵詞:工匠 精神 古代 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