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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曉光:信念如鋼
范曉光在紅軍長征紀念碑前敬獻花圈
范曉光(中)在汶川指揮抗震救災
“我長大了解放什么呀?”
1944年,王平任冀晉軍區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和冀晉區黨委書記,年底率部進軍雁北、挺進綏東,積極對敵開展攻勢作戰,在平綏路以北開辟了新的根據地,從而打開了延安到東北的通道,為奪取抗日戰爭的最后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
第二年,王平的長子出生。因為抗戰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妻子范景新給孩子取名為“曉光”。
小時候的曉光就很有主意,“名字是媽媽起的,但是姓是我自己改的。”因為父親工作忙碌多不在身邊,跟母親更親近的他鄭重向父母“要求”:自己要姓范。
跟母親親近,但受到父親的影響卻一點不少,范曉光從小就希望,長大了能參軍打仗。
1949年初,王平和家人住在張家口,那時幾乎每天都能聽到打勝仗、解放城市的消息,每次得到勝利的消息,大家都在歡天喜地慶賀,唯獨范曉光急得大哭,“今天解放這個,明天解放那個,全國都解放了,我長大了解放什么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范曉光說,自記事起,他就在渴望長大,希望自己能當一名解放軍戰士,為解放全中國出力。“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就對黨和軍隊充滿了感情,為人民服務、為祖國爭光的信念從小就植根于心田。”
軍隊夢隨著年紀的增長,也愈發強烈明確。為表達對軍隊的感情,中學時范曉光還一度把名字改為王可軍,意思為“可以參軍”。
1964年,夢近了一點。范曉光考入南京解放軍炮兵工程學院(現為南京理工大學)。
入學后,學校安排新生下連當兵鍛煉。當時,正值全軍開展大比武活動,范曉光訓練刻苦,成了“神炮手”,受到連隊表揚。連隊黨支部還把他列為入黨培養對象,要他寫一份入黨申請書。
“但我不會寫,就給父親寫信,問他入黨申請書怎么寫。”父親的回信讓有些成績的范曉光冷靜下來:“你追求進步,我感到很高興,但是你連入黨申請書都不會寫,說明你還不具備一名共產黨員的條件,你要好好學習黨章和黨的歷史,以黨員標準嚴格要求自己,到時你就會寫入黨申請書了,等你會寫入黨申請書了,說明你離黨員的標準也就不遠了。”
讀了父親的回信,范曉光認識到自身的差距,也漸漸開始去理解“共產黨員”的含義。回到學校后,他按照父親要求,努力學習,勤奮工作,周末帶領班上同學到街頭學雷鋒做好事,處處起帶頭模范作用,被學校評為模范共青團員,后來又被發展為預備黨員……
在范曉光入黨后的第二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了。隨著父親被“打倒”,范曉光也受牽連,雖然入了黨,但遲遲不能轉正。同一年,根據中央軍委決定,南京炮兵工程學院和其他兩所軍事院校改為地方院校,學校全體教員和學員集體脫軍裝轉業,范曉光第一次當兵的經歷就這樣“匆忙”結束了。
“一心一意想當兵,沒想到這么快就結束了。不過比起父親所遭受的折磨,我自己人生的一點挫折變化,不算什么。”1968年大學畢業后,范曉光被分配到東北39軍116師農場勞動。
“農場的勞動強度非常大,但大家干勁都很大,大冬天赤著腳冒著嚴寒到蘆葦塘改造而成的水田里平田。由于有一些蘆葦根沒有清除干凈,一腳踩下去,稍不注意腳板就要被扎破。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要仔細剔除傷口里的淤泥,然后用酒精棉球消毒。”辛辣的酒精棉球塞進傷口時,人痛得直哆嗦。但即使這樣,第二天繼續下田干活。在插秧過程中,范曉光因勞累過度,得了肺炎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昏倒在田里,被送到醫院檢查后才知道。出院后,農場把范曉光樹為先進典型。
但同時,由于父親受審查,連隊組織召開批判會,要范曉光和父親劃清界限。“但是我拒絕這樣做,因為我堅信他絕對不會反黨,更不是反革命。”于是,范曉光又由先進典型變成了反面典型,受到批判。
“父親被打倒,家被抄,家里人也被趕出了原來的住房。全家人有的被下放到五七干校,有的被下放到煤礦和農場勞動鍛煉,有的到農村插隊。一家人被分散到幾個地方。”
即便這樣,范曉光依然與父親保有一樣的信念。“無論專案組如何威逼,父親始終堅持不寫假材料、不講假話。期間我去看望父親,他說,我對黨是忠誠的,我沒有反黨,沒有罪!”
1972年,在周恩來總理的關懷下,王平被解除關押。1973年,范曉光也調回母校當教員。
但因為始終對軍隊充滿感情,一直想再次穿上軍裝。“1978年,終于第二次當兵入伍,到軍委炮兵科研處工作。”在炮兵工作期間,范曉光潛心科研,參加指導122毫米40管火箭炮、130毫米30管火箭炮等裝備的科研課題,這兩種新定型的裝備后來都參加了國慶35周年和50周年閱兵……
這一次,范曉光的軍人之路走得通暢亦堅定。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范曉光 信念 全國政協委員 王平 紅軍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