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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公共空間的藝術,促成一種美學的生活品質
公共藝術 (Pub1ic Art) 起源于美國20世紀60年代推行的約定公共藝術費用比例的“藝術百分比計劃”(Percent for Art Program),之后各國起而效之,從而掀起了一股世界范圍內的公共藝術建設熱潮。表面上說,公共藝術的成長與一些國家的文化資助計劃直接有關,實際上,它與二次大戰后的全球競爭有著潛在的關系。人們認識到,公共藝術在精神上有著巨大的、長期的、潛移默化的作用。
從公共藝術發展的歷史來看,公共藝術不僅僅停留在藝術家創作的每件作品上,而是藝術家介入社會的更為直接的方式,并在此發揮出它整合整體視覺復合空間生命意涵的創發與賦予。這種整合 (Gesamtheit) 的理念若溯本求源,我們可以從對現代建筑、設計有主要影響的德國包豪斯構建的思想中找到它的源頭。瓦爾特·格羅皮尤斯在其包豪斯的宣言中說:“包豪斯尋求所有的藝術都應合而為一,所有的藝術學科、手工藝門類———雕塑、繪畫、藝術行當和手工藝都是建筑藝術不可分割的構成部分。這里,包豪斯長遠目標是讓壯觀雄偉的藝術與藝術裝飾之間沒有界限,且建造偉大的整體的藝術作品。”公共藝術是全面性的價值觀與美學涵養的呈現,是“審美的共同體”。這與純藝術中所強調的自律性、藝術家個人私密性經驗或純形式美本身并非對立的。公共藝術原則上是藝術家透過其作品強調它的社會性,這種社會性要求各學科各領域的協調與合作,共同把整個城市、整個區域的精神當成一件大規模的綜合藝術加以考慮。出于這樣的原由,公共藝術的公共性使我們不能不考量公共藝術存在的可能性,從而在城市規劃、管理方面有待進一步完善。
如何在現代社會中實現公共空間的公共? 意義是深遠的。正如美國藝術家策展人蘇姍·蕾西在 《量繪形貌:新類型公共藝術》 中認為的那樣,公共藝術歷史的建構不是在做材料、空間或藝術媒介的類型研究,而是以觀眾、關系、溝通等想法為主。讓藝術介入開放空間,借此來催化對象,指引出更為清晰的“共同價值”。這種互動參與的價值,明顯地將他者放置在其中,并使其透過這種機會看見自己,并由此衍出更多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今天,藝術在公共空間中營造的公共性促使多學科走向整合,介入公共空間中的藝術的發展潛力是巨大的。它起的特別作用是不可低估的一種影響。讓藝術融入社會融入新的人文景觀,從本體語言的錘煉到人文語境的營造。藝術在材料、空間、色彩、形態、親和力等方面都呈現出嶄新的魅力。
從波依斯的“社會雕塑”到克里斯多的“大地藝術”“包裹藝術”,“擴大藝術概念”的構想并非烏托邦空想,而是真實的社會雕塑實體所形成的社會審美共同體。比如,露希-奧塔的衣服睡袋拼裝的作品從社會學、環境、人類學的角度進行有意味的介入。尼托運用纖維材料把一些本具神圣意味的場所空間進行夢幻般的營造。今天,人類工業化的發展,城市化的進程到了數字、信息時代的21世紀,關于公共空間中具有誘惑力的公共性有了更多層面,更多元的詮釋。從廣義的方法論來看,公共藝術駐留的公共空間已不局限于廣場、公園、街道,虛擬與實體的時空都有其存在的事實。談論公共藝術若只渦旋、徘徊在公共藝術本身,而忽略了它的公共性限定與 內涵及與之相關部分的聯系,公共藝術的發展將受到制約。公共藝術營造的公共性空間及公共性促使我們的城市規劃與建設者們必須走向多學科整合的時代。如何利用社會共有資源,如何設定不同城市地域的公共藝術品規劃,讓藝術審美共同體作為藝術思維方式,以她柔性的語言、虛幻的形態呈現在公共空間場所,需要對公共藝術的全新認知。
克里斯多拓展了波依斯發展出來的“擴大藝術概念”以及“社會雕塑”的構想。其非博物館藝術的精神內核———藝術性、社會性與公共性的綜合一體性,是顯而易見的。介入公共空間中的藝術發展潛力與藝術張力是巨大的,藝術在公共空間中營造的公共性促使多學科走向整合。介入公共空間的藝術,在與環境密切融合過程中反映出空間的獨特性,解構了整體空間的藝術性,促成了一種美學的生活品質,一場美學的文化啟蒙。
(作者為中國美術學院教育與藝術管理學院副院長、教授)
編輯:楊嵐
關鍵詞:介入公共空間的藝術 公共空間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