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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怎樣“治病”:根源在“大而不當”
市場政府成合力
不應一味轉移中低端產業就業者,而應疏散過于集中的優勢資源
大城市“治病”,說到底是資源配置問題。建立防治“城市病”的長效機制,市場的“無形之手”和政府的“有形之手”形成合力是關鍵。
大城市的很多治理難題最終都落在人口管理上。在國際上,主要靠市場來自發調節大城市人口規模。隨著人口的涌入,房價等生活成本的上漲,會使一部分人逐漸離開大城市。“我國的特大城市要加快基礎設施供給市場化的范疇,在城市市民生活成本充分市場化之后,價格和生活成本的市場化調節也自動會導致人口分流”,李鐵說。
人口流動,政府也可以適當引導。
“國人為什么愿意去大城市?新城和衛星城為什么發展不起來?”中國社科院城市與競爭力研究中心主任倪鵬飛說,“按行政級別配置資源的體制讓大城市獲得更多優質資源,比如醫療、教育、文化等公共服務。目前,北京、上海、廣州等大城市已成為資源洼地,這一基本形態不改變,人口還會像水一樣向洼地中心流。”
牛文元認為,應當努力實現大城市和中小城市之間的分工互補以及在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方面的均等化,來引導人口合理流動。“日本就曾通過推行‘全國綜合開發計劃’,縮小各地方與東京的差距,從而減少人口與產業過分向首都圈集中。”
在治理“城市病”的過程中,另一個富有爭議的話題是:在資源的重新配置中,大城市是應當“甩包袱”還是疏散優勢資源?
“政府的做法必須尊重市場規律。”陸銘認為,城市既要有白領、教授、工程師,也要有保安和清潔工,是多層次人口的組合。在治理“城市病”時,不能一味轉移中低端產業就業者。據測算,在美國的特大城市中,一個高端從業者的日常生活至少需要5個服務性崗位,其中3個是家政、餐飲等基礎服務性崗位。“低技能勞動力向大城市集聚符合經濟規律,如果限制其流入,必然會提高相應崗位的成本,反而不利于城市生活質量的提升。”
“任何一個城市絕大部分人口應該是中低收入人口,他們充填了城市所有滿足最基本消費需求的工作崗位”,李鐵說,在曼哈頓繁華的奢侈品專賣店邊,雜貨、小吃等流動攤販比比皆是;孟買擁有大批不熟練和半熟練的勞動人口,基本上以叫賣小販、出租車司機或其他藍領職業謀生;而當前東京市區,就業勞動力中還有近10%的人口為中學以下學歷。“無論是紐約的移民,還是東京大量的文化程度相對較低的勞動力,他們都是大城市發展不可缺失的勞動力資源。”
另一方面,一些大城市優勢資源過于集中,商業中心、學校、醫院等吸引力較強,容易造成交通擁堵、人均資源緊缺;如果將這些過于集中的優勢資源部分疏散到大城市周邊,則會帶動更多人口轉移。“最典型的例子是大學。根據我們的研究,高校每遷出1萬名學生,將會帶動1.9萬名相關服務人員就業,就能形成一個宜居的高質量的小城鎮”,牛文元說。
從世界上看,就像每個人都會得感冒一樣,幾乎每座大城市在其發展過程中都或多或少地出現過“城市病”。“城市病”的根源,不在“大”,而在“大而不當”。對當前我國一些大城市出現的“城市病”,我們既要高度重視,又不必過于恐慌,應當找準病根、對癥下藥;同時,應充分認識大城市在中國城鎮化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繼續重視和推動大城市的健康發展。
延伸閱讀
國外一些大城市在規劃、管理上做足文章
妙招應對“城市病”
倫敦:公共交通很貼心
地鐵是倫敦人的驕傲。無論在倫敦何處,5分鐘步行距離之內通常都有一個地鐵站。而且,地鐵與市內多條地上鐵路和跨越泰晤士河的纜車等公交線路接軌,乘客只用一張地鐵卡即可享受上述所有公交服務。
倫敦的紅色雙層公共汽車處處充滿人性化設計。每逢老人或殘疾人乘車時,司機可升降車體,方便他們上下。每輛公交車上還設有專門停放嬰兒車和輪椅的空間,方便殘疾人和帶孩子的媽媽出行。
莫斯科:建造新城治擁堵
莫斯科市區面積1081平方公里,是目前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為從根本上治愈“城市病”,莫斯科推行“新城計劃”。2011年7月,俄羅斯聯邦委員會批準一項計劃,從莫斯科州劃撥近一個半莫斯科市大小的土地給莫斯科市,面積達1440平方公里。
按照設想,聯邦政府部分機構可能遷到新區,新城區可為200萬莫斯科市民提供住房,并提供100多萬個專業技術就業崗位。 (記者 許志峰 成 慧)
編輯:顧彩玉
關鍵詞:大城市 人口 城市 城市病 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