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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減”后 科學實踐課如何做好“加法”
在博物館開展科學探究,就應該基于展品藏品資源設計課程,借鑒學校課程標準來設計教學目標,并采用適當?shù)慕虒W模式。畢竟,學校的課程標準是全國優(yōu)秀的教育工作者精心研究出來的,博物館的教學人員拿來做參考,可以更為精準地設計教學活動。
◎本報記者 張蓋倫
要如何利用博物館里的一件赫氏近鳥龍展品給孩子上課?近日,在科技日報與故宮聯(lián)合主辦的“文化與科技融合教育創(chuàng)新實踐研討會”上,北京自然博物館科普教育部主任趙洪濤對此展開了層層分析。
他說,要傳遞的第一層信息,就是展品的體型、顏色和分類;第二層信息,則可以告訴孩子們科學家是如何通過假設、猜想和類比等方法復原其羽毛顏色的;當然,還有第三個層次,就是該展品給我們帶來的啟示——赫氏近鳥龍復原模型的更新,告訴我們人類可以通過相關證據(jù),對遠古時代的世界進行還原。隨著新證據(jù)的出現(xiàn),科學概念會被進一步修正。
這三層信息,其實也對應著科學知識、科學方法和科學精神。
前不久,教育部和中國科協(xié)聯(lián)合部署利用科普資源助推“雙減”工作。相關通知中強調,各地各校要以“走出去”的方式,有計劃地組織學生就近分期分批到科技館和各類科普教育基地,加強場景式、體驗式、互動式、探究式的科普教育實踐活動。
“雙減”已經落地,科學實踐類活動要如何更好地開展呢?
利用科學探究培育學生科學思維
經過多年實踐,趙洪濤認為,科學探究其實是培養(yǎng)學生科學思維的良好途徑,而科學思維,正是《中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中所要求的內容之一。
科學探究從問題出發(fā),提出質疑,制定計劃,通過實驗、觀察等基本科學方法獲取證據(jù),通過歸納、演繹、分析等科學思維方法對證據(jù)進行分析,推理得到結論,公開探究結果并接受質疑。
在博物館開展科學探究,就應該基于展品藏品資源設計課程,借鑒學校課程標準來設計教學目標,并采用適當?shù)慕虒W模式。畢竟,學校的課程標準是全國優(yōu)秀的教育工作者精心研究出來的,博物館的教學人員拿來做參考,可以更為精準地設計教學活動。那么,博物館的優(yōu)勢是什么呢?趙洪濤說,它提供了一個更為沉浸的環(huán)境,可以開展體驗式教育。
目前常被應用到探究式學習中的教學方法,叫“5E教學法”,即遵循吸引、探究、解釋(即結論)、遷移和評價這5個步驟展開。趙洪濤看到,很多博物館在設計教學活動時,會停留在得出結論的環(huán)節(jié),缺失了后面的遷移和評價環(huán)節(jié),這是一種遺憾。
北京自然博物館設計了一門課程,叫“龍鳥之爭”,重現(xiàn)了當年科研人員對中華龍鳥究竟屬于鳥類還是恐龍的爭論。整個過程中,他們借助教具輔助教學,讓學生可以觀察和實踐;采用小組學習制度,讓學生能夠展開討論;還制作了課程單,一步一步引導教學。趙洪濤說,設計這樣的課程就是希望學生能大膽質疑,從不同視角提出研究思路,并在小組合作中,形成尊重事實、樂于探究,并與他人合作的科學態(tài)度。
找到歷史文化與科技之間的關聯(lián)
自然博物館,科學性質本身就強。那么,在擁有厚重歷史的故宮博物院,又該怎么開展科普教育?
研討會上,故宮博物院辦公室主任、宣教部主任果美俠說,在做科普研學項目時,他們也盡力在歷史文化和科技之間尋找關聯(lián)性。在科普研學方面,故宮開發(fā)了15套課程,分成建筑與工程、裝飾與設計、藏品與陳設三類。紫禁城的橋、石子路、大水缸以及脊獸都成為科學探究的對象。“在這樣的科普研學課程當中,我們希望以歷史文物藏品為依托,培養(yǎng)學生的科學探究能力,比如說觀察、分析、比較、推理演繹、分類、聯(lián)想、辯證等綜合能力。”果美俠說。
天禹文化產業(yè)集團是故宮的合作伙伴。該集團副總裁、中國青少年科技輔導員協(xié)會理事劉欣說,常有家長問在故宮能學什么,怎樣學,學了對孩子有什么好處。
劉欣總結,從故宮能挖掘出3個與科學教育直接結合的點——特定條件下的問題解決、批判性思維與科學精神,以及建立科學歷史觀。
“我們所有課程中的問題都可以看作一個限定條件的問題解決項目。”劉欣介紹,在講故宮防火設計時,孩子會覺得,當年的人怎么這么“傻”,今天我們滅火多么方便。但如果讓孩子回到特定歷史年代,他們能怎么做?他們能比古人做得更好嗎?在這種換位思考中,孩子們能明白,今天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進步,在歷史發(fā)展中,有多么重要的作用;而且,孩子們也會理解客觀局限性對思考判斷的影響,思考今天的我們該如何判斷自己是否有被局限的情況,如何科學客觀地評價事物。“不盲從權威,不斷轉化思維。”劉欣說,這也是培養(yǎng)批判性思維的關鍵。
趙洪濤表示,“雙減”了,更需要推動在場館開展的科學實踐教育。對于博物館來說,可以基于博物館展覽、藏品、專家、館外自然保護區(qū)、化石發(fā)掘地等資源,針對不同受眾,設計實施系統(tǒng)、多元、規(guī)范的教育體系,形式包括但不局限于博物館故事、主題講解、展品探究、實驗室探究、科學表演、科學繪畫、主題講座等。“我們也一直在探索和嘗試怎么系統(tǒng)化建設教育體系,并且會一直努力下去。”趙洪濤說。
科學實踐活動要向“烏鎮(zhèn)藝術節(jié)”取經
除了博物館,科學實踐活動和科學教育其實也可以發(fā)生在很多地方。
正如教育部和中國科協(xié)發(fā)出的通知所說,學生要“走出去”,學校也要把好的科普科教資源“請進來”,要聯(lián)合加強學校科學類課程教師培訓。
吳俊杰,以前更被人熟知的身份是北京景山學校創(chuàng)客教育老師,現(xiàn)在,他回到了大學,成為北京師范大學的在讀博士生。他有多年的教學實踐經歷,最近還和導師一起開展了新時代科創(chuàng)教育與學生創(chuàng)新能力的發(fā)展方略研究。
吳俊杰最近關注了一個有意思的話題——市面上那么多給孩子玩的“科學盒子”(探究類學習教具包),究竟有沒有用?小孩從學齡前就開始玩“科學盒子”,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物理現(xiàn)象,那等到他們真正學習科學課的時候,老師還教什么呢?
吳俊杰跟一線的教師溝通后發(fā)現(xiàn),針對不同年齡段的孩子,對其科學實踐活動的評價維度是完全不同的。比如幼齡的孩子,主要是要進行感性體驗,重在動手操作,產生興趣;更大些的孩子重在科學體驗,快樂探究;再大些的孩子,則要學會做問題分析,學科融合,產生科學認同。在小學階段,更傾向于進行能力維度的評價;在中學階段,則更傾向于項目式的評價。
吳俊杰認為,科學實踐活動是以中小學的科普、科研、科幻、科創(chuàng)為核心的一項綜合的跨學科主題活動,活動應以項目式學習為核心內容,以綜合科普沙盤展示—科學運動會—機器人競賽—科學演藝活動為驅動形式,形成家庭、學校、社區(qū)社會一體化。
此外吳俊杰還認為,創(chuàng)客教學會從技術導向向教學導向遷移。未來,或許還可以向烏鎮(zhèn)藝術節(jié)學習,從科創(chuàng)演藝的角度出發(fā),整合科學藝術展覽、競技和工作坊教學活動內容。他建議,要加強教師培訓,提升教師的教學評價水平。“我還希望能開展年度科學實踐活動典型案例的征集,比如這么多‘科學盒子’,究竟哪些更受歡迎,通過這樣的活動,把家庭、社會,以及學校的未來連接在一起。”吳俊杰說。
編輯:魯雅靜
關鍵詞:科學 探究 教學 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