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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 正在消失的手藝人
這14年里,他從賣車到修車,店也從一家開到兩家,從未離開過白塔寺附近,也從未想過再從事別的行當,如今他憑借與自行車的這份“交情”,養(yǎng)活了一家四口。妻子一邊看著丈夫和孩子們忙活,一邊向記者念叨著一家人的生活。現(xiàn)如今,除了閨女還在老家上學外,其余三人都穩(wěn)定在了白塔寺附近的胡同里。“沒想過干別的,重新入行其實很麻煩。”王師傅說。
每年大年初十就被客戶喊回北京
“我的車胎沒氣了,師傅您看看怎么回事。”一位騎著銀灰色三輪車的保潔員把車停在路邊。在昌平區(qū)天通西苑小區(qū)南門,太平莊中一街路口處,有個固定的自行車維修點,小區(qū)物業(yè)劃定了4平方米區(qū)域,修車師傅何德玉跪在地上利落地取出內胎,檢查漏氣點。何德玉3歲時左手燙傷落下殘疾,五根手指無法屈伸,這個圓臉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少言寡語,操起工具就埋頭干活兒。
每天上午7點,何德玉準時出攤兒,直到天黑才收攤兒回家。“補自行車內胎3元,電動車內胎5元,修修補補的利潤低,每換一個自行車外胎能掙10塊錢。”他指著馬路兩側太平家園、天通西苑兩個小區(qū)說,“服務對象主要是中老年群體,他們去菜市場習慣騎自行車,年輕人更喜歡用共享單車,車子有問題也不用管”。何德玉坦言,自共享單車出現(xiàn)后,修車的數量少了近一半。同時,隨著外賣和快遞行業(yè)的興起,何德玉又開拓了新的業(yè)務群體——騎電動三輪車的快遞員、外賣小哥。百世快遞公司好幾次聯(lián)系何德玉修車,每次“出差”兩個小時能掙200多元。
何德玉的老家在黑龍江省嫩江縣,全年的收入就靠家里的50畝地,一年到頭僅兩三萬元收入。“老家主要靠機械勞作,家里的器械都是我負責維修,電動車、自行車相對來說容易多了。”何德玉說。
2012年,何德玉在天通西苑門口駐扎了下來,一輛裝滿物件和維修工具的封閉式三輪車,已經許久沒啟動了,這輛三輪車是何德玉的“命根”。車身涂滿白漆,車上唯一的標記是何德玉的手機號碼。每年過年,不停有人打來電話要修車,何德玉剛過完初十就回到北京。
收廢品的老張是何德玉的老顧客,在老張看來,何德玉為人善良、勤勤懇懇,收費遠低于周邊其他攤點,“沒有這個攤,老百姓修車還真不方便”。
年紀大了還會繼續(xù)干這行
“當初辦營業(yè)執(zhí)照的時候,人家說店鋪名稱不能重名,我一想,得,就把自己名字給用上了。”如今,在高德地圖或百度地圖上搜索“張維剛自行車修理”,便會指向東直門南小街與門樓胡同交叉口西南50米的位置。跟網絡中的照片不同的是,街面上寫有“張維剛”名字的招牌已經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豎排二三十厘米寬、寫有“修車 換鎖 配鑰匙”的小牌子。
周末上午9點,張維剛在店鋪門口的自行車車筐上墊了一塊小墊子,坐在上面跟淘寶賣家商量著定做一塊大一些的招牌。身旁一側擺著已經跟隨他快20年的架車桿,身后的房子被各種配件占滿。這是他經營了20年的修車小鋪,張維剛說,自打1997年來到北京,自己守在這里便再沒有挪過窩兒。
張維剛是東北人,在北京打拼20年后,言語中已經有了些“京味兒”,“其實當時來北京,對于從事什么行當根本沒有意識。要說為什么一直當修車師傅,原因太簡單了——不會別的東西”。
與很多修車師傅不同,張維剛不覺得近些年自行車有所減少,即使共享單車對于生意有所沖擊,但“還是有需要自行車的地方”。多年來靠修車的收入,張維剛也在北京成了家,“車鋪和住房租金每個月四千五,再加上一家人的衣食住行,修車也能勉強維持”。
雖然擔負著養(yǎng)家糊口的責任,但張維剛并沒有覺得這能給自己帶來多大壓力, “可能以后我老了,還是會繼續(xù)當修車師傅,時忙時閑,偶爾跟街坊聊兩句,這也是個樂兒”。
北京晨報現(xiàn)場新聞
記者 汪慧賢 田杰雄 文并攝
編輯:周佳佳
關鍵詞:修車 自行車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