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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對話出獄父親:我沒有叫爸爸的習慣 你不要計較我
“隊長,我救了幾百人啦!”
路兩頭的世界,談不上誰更復雜,誰更簡單。韓磊在監獄的工作中,曾遇到形形色色的服刑人員,他們有的對他而言只是個匆匆過客,無法留下什么印象;有的卻是他要傾情相待、用心付出的對象。
汶川地震時,韓磊帶著服刑人員趕制救災帳篷,一個帳篷能睡16個人,他對他們說,“你們不要想著做一個得多少分,換多少錢,你就想,你做一個,就有16個人不會吹風。”
那次大家都干瘋了,帳篷很厚,有人把手劃破了,就拿封箱帶一裹,繼續干,有人在結束后炫耀,“隊長,我救了幾百人啦!”
在監獄工作久了,很多工作人員對復雜的人性理解更深。有的犯人一輩子吃了七八次官司,但仍有“人性好的一面”。曾經,一個盜竊犯對一個交通肇事犯破口大罵,“你是個畜生,你不會給人送醫院嗎?”一個搶劫犯把生命看得很重,如果看到有人落水,他很可能去救人,但說不定,救完人就把對方的手表擼了。
“監獄可以提供為罪犯鋪設重新回歸社會的新生之路,監獄民警的角色是指路者,但真正的改變關鍵還在自己。”韓磊始終認為,人可以被改造,但人只可以被自己改造。他把獄警和犯人的關系比作“一個導游和一個陌生的游客”,“我告訴你這條路坎坷泥濘,那條路風光秀麗,至于你摔了一身泥還是拍一堆美照,那是自己的選擇。”
周琳是上海中和社區矯正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她的工作除了安置、疏導刑滿釋放人員以外,還會給社區服刑者進行每個月的集中教育。
社區矯正目前已經成為西方國家占主導地位的行刑方式。很多專家的共識是,刑罰的目的是將社會人格不完善、不能正常進行社會生活的犯罪人再社會化,注重對犯人的改造、完善而不是報復。參與社會勞動,能讓人找回一些自豪感,“心理學上叫正強化,做了好事得到鼓勵,能形成好的習慣。”許冬說。
假釋中的宋建國正在參加社區矯正,“有些人根本不懂自由是多么可貴。”他特別想當矯正師,“能夠用我自己的經歷告誡更多的人。”
“新生之路”延伸過去,是一片真正的綠色。五角場監獄是上海少有的留存于市內的監獄,它的身后是一座森林公園,種植著200多種樹,一年四季都有綠色。天氣好的時候,能遠遠地飄來嬉笑聲。
(應采訪對象要求,文中的宋建國、王淼、李志遠為化名)
編輯:梁霄
關鍵詞:女兒 父親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