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幽靈,貿易保護主義的幽靈正在世界徘徊。2016年,貿易保護主義在加速前進,這一趨勢著實令人擔憂。英國經濟政策研究中心去年發布的《全球貿易預警》報告顯示,2015年全球采取貿易保護措施的數量比上一年度增長了50%,2016年依舊高速增長。世界貿易組織的報告稱,從2015年10月至2016年5月,二十國集團出臺的各項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多達145項,相當于每周出臺5項限制舉措。頻率之快、數量之多,為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來所罕見。

美國一直高喊自由貿易,但現在竟成為全世界高舉貿易保護主義的旗手。根據《全球貿易預警》報告,從2008年11月至去年5月,美國采取的貿易保護措施達到了636項,這一數字遠遠超過了二十國集團其他成員國,成為限制自由貿易的頭號國家。

貿易保護主義通常都是隨著經濟低迷的腳步而來。在20世紀30年代和70年代,當世界經濟危機爆發時,貿易保護主義一度甚囂塵上。2008年全球遭遇新一輪金融危機,也就是在當年年底,貿易保護主義這個幽靈,便開始再次出現,貿易壁壘的層層疊加導致經濟增長進一步放緩,全球化浪潮開始逆轉。2009年是國際貿易的危機年,全球貿易量在這一年直線下降,超過10%的跌幅,創下20世紀30年代以來之最,持續了近30年的貿易自由化趨勢戛然而止。

2016年,很多國家不斷筑高貿易壁壘,致使一些促進貿易便利化的自貿協定紛紛擱淺。在這方面,美國表現得最為搶眼。美國候任總統特朗普在競選期間多次聲稱反對各種類型的自貿協定,認為自貿協定會損害美國勞工階層的利益,削弱美國經濟的競爭力,并表示美國將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

在全球經濟持續低迷的今天,迫切需要擴大世界貿易來為經濟增長助力,而不是減少世界貿易。貿易保護主義是一種狹隘的短視行為,在短時間內可能對國內經濟有所幫助,但在長時間內則會削弱本國經濟的國際競爭力。目前這輪貿易保護主義雖然在全球范圍內快速蔓延,但還不像上世紀30年代經濟危機期間表現得那么糟糕,那時候是國與國之間通過提高關稅進行針鋒相對的貿易戰,結果使經濟形勢更趨惡化。現在很多國家采取的貿易限制措施更像上世紀70年代的樣子,表現得還比較溫和,只是通過補貼、反傾銷、限制公共采購等措施,貿易爭端還在可控范圍之內,屬于一種爬行中的貿易保護主義。

即便如此,貿易保護主義依然拖累了世界經濟復蘇的步伐。有研究認為,貿易壁壘是導致2008年以來全球貿易減少一半以上的主要原因。在更嚴重的貿易保護主義出現之前,及時止步回頭,重新回歸推動貿易便利化的軌道上來,對于世界經濟的復蘇和穩定增長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