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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良:把“老朋友”留在畫作里
他被稱為火車畫家 20多年畫遍國內外各種機車
王忠良
火車承載了很多人的記憶,隨著科技的進步,那些古老機車的最好歸宿,大概就是躺在鐵道博物館里為世人默默地展示它的過去。但在紙面上、畫作里,吞吐的云霧,疾駛的線條卻再次賦予了這些情懷之物新的生命。這就是王忠良,一名火車畫家。
王忠良已經與這個“鋼鐵怪物”有著半個多世紀的不解情緣。走進他的家,仿佛走進了火車展覽館。墻壁上、床上、櫥柜里,隨處都是火車機車圖,從1860年世界上第一臺機車,到蒸汽、內燃、電力機車一應俱全,時間跨越了100多年。在他的畫筆下,兩萬多幅機車手繪畫濃縮的是世界火車發展史。
與火車結緣五十年
王忠良小時候就住在火車道附近,媽媽經常領他去看火車,童年的王忠良就被這個神秘的“龐然大物”深深地吸引了。回到家里,他就信筆涂鴉畫起火車來。上中學后,王忠良開始學習素描,素材依舊是火車,但真正系統地畫火車,則是他參加工作以后的事情。 在王忠良眼中,火車不僅僅是一種交通工具,更是他的“老朋友”,是心中無法割舍的情結。
一開始,王忠良是用鉛筆素描,后來不少人都對他說,“蒸汽機車就要退出歷史舞臺了,你畫的這些栩栩如生的火車很有意義,但用鉛筆畫的畫可不好保存啊。”這之后,王忠良就開始改用鋼筆畫。鋼筆畫不能大塊涂色,不能隨便涂改,只能一筆一筆畫出線條,勾勒出火車的神韻,關鍵地方畫錯一筆就得從頭再來。
1990年,從軍隊退伍后王忠良來到《世紀火車》雜志,繼續延續自己兒時的夢想。在那個年代,雜志上大到每期的封面,小到每一頁的插圖,都要靠王忠良一筆筆的畫出來。王忠良特別喜歡出差,因為那樣可以近距離接觸火車。每次出差他總是纏著工人師傅,讓他們帶他到第一線去。一支筆、一個畫板、一架相機,是王忠良外出寫生時必帶的三件東西。從1990年開始,他走遍了全國7萬多公里的鐵路線,畫了無數的機車。為了畫好火車,王忠良經常跑到圖書館查詢中外各種火車的資料圖片,還和火車駕駛員研究火車的結構,光是蒸汽機車他就畫了6000多幅。2005年12月,我國最后的蒸汽機車在內蒙古停運,王忠良專門去了一趟,和那些老的前進牌蒸汽機車合影留念。他感慨地說:“那些老蒸汽機車開動起來時煙囪里冒出的滾滾濃煙,有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它們會永遠地留在我的畫筆下。”
新中國成立以后,只要在鐵道上跑的機車,王忠良全部畫遍了。由于長年與火車打交道,他對火車以及鐵路的各種知識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很多人都稱他為“中國畫火車第一人”。
為畫火車歷經險阻
每次坐火車,王忠良都會和車上的乘務人員聊個不停,沿途哪里景色最好,火車會在哪里減速過彎都是他需要了解的。“火車只有在過彎時才會開啟氣缸排氣,那時火車會裹挾著蒸汽,而在那個地點畫出的火車才最有氣勢,也最真實。” 為了畫“雷鋒號”機車,王忠良來到了甘肅蘭州。他要步行幾十公里才能到最佳的繪畫位置,大部分的路途都要靠步行,途中如果有馬車就搭一段,要是能遇見拖拉機,那對于王忠良來說就是貴賓級的待遇了。
由于車站距離繪畫創作的地點過遠,平時鐵路檢修工人休息的道房就成了王忠良的休息站。他說,那時的道房條件還不怎么好,一塊大木板上面鋪上些稻草就是一張床,“躺上去翻來覆去跟烙大餅似的”,但就是這樣的床,也不是每天都能睡得上,只有在鐵路工人出去夜查的時候,他才能稍微躺在上面瞇一小會兒。
到了白天,在“雷鋒號”發車前三四個小時,王忠良匆匆用涼水洗漱一下就得準備出發了。在步行十幾公里后來到創作地點,他需要擺好相機和畫板等待火車的到來。那時“雷鋒號”每三天一班,每班往返蘭州和西寧一次,為了更好地觀察火車通過時蒸汽的高度和顏色等細節,王忠良在那里一住就是15天,火車經過的時候就去畫火車,沒有車的時候就和檢修工人一起到一線去巡線體驗生活。
去東北的時候,零下三四十攝氏度,天寒地凍,滴水成冰,王忠良仍堅持站在鐵道邊畫畫,鞋都被凍得和地粘在了一起,但火車在冰天雪地中的堅韌和陽剛氣勢帶給王忠良的沖擊和靈感也是前所未有的。對王忠良來說,每一輛火車的背后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和一段段珍貴的回憶。
如今,王忠良已經退休,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鉆研火車的變遷。王忠良說,他還打算繼續用鋼筆和畫紙記錄中國鐵路歷史的變遷。除了鐵路外,今后他還計劃用鋼筆描繪北京公交車的歷史,從最早的由蘇聯、東歐引進的公交車,到之后的有軌電車,再到現在新一代的公交車。“北京的歷史不光體現在故宮、北海這樣的古建筑上,北京公交的變遷也記載了北京人生活中發生的變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通過我的畫了解到中國鐵路和北京公交的變遷。”(陳圣禹文 李曉尹攝)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王忠良 火車畫家 機車 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