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廣東省教育廳公布《廣東省免費師范畢業生履約管理辦法（試行）》，規定與廣東省教育廳簽訂《師范生免費教育協議書》，且未按照規定辦理到外省就業手續的廣東省生源免費師范畢業生，應按照協議約定到廣東省中小學任教。如故意違約，須退還在校期間享受的各項費用，違約記錄還將記入“誠信檔案”。

免費師范生政策自實施以來，培養了數萬名免費師范生，其中大多數在中西部地區的中小學任教，對促進教育均衡發展和教育公平發揮了重要作用。然而，從近幾年的實踐看，免費師范生“從哪兒來，到哪里去”的就業政策以及過長的就業年限，影響了政策目標的實現，免費師范生違約現象層出不窮。

免費師范生享受了相應的教育福利，就要承擔相應的義務。“違約退錢”也好，記入“誠信檔案”也罷，都是為了提升違規成本，提升制度規范的震懾力和約束力。說到底，作為成年人的免費師范生，必須為自己破壞契約的行為付出代價。

同時，我們也不能將違約的板子全部打在免費師范生身上。免費師范生簽約時剛剛結束高考，他們對大學生活缺乏足夠的了解、對人生發展缺乏明晰的規劃；進入大學后，有些免費師范生有讀研深造、出國留學的意愿；簽約是一個短暫的過程，而免費師范生的思想、心態處于一個動態的過程，一些學生難免會產生“違約”的念頭。

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和許多免費師范生有過面對面交流。在利益主體多元化、價值觀念多樣化的今天，一些免費師范生對“定型的人生”表示擔憂和焦慮。而且，不同的免費師范生在興趣偏好、表達能力上存在差異，并非所有的免費師范生都適合做老師。

全國政協委員、華中師范大學黨委書記馬敏認為，在安置免費師范生就業方面，政策應當更加靈活。只有健全實施操作系統，讓免費師范生政策更有價值，才能讓制度善意更好地落地。

撥亮免費師范教育這盞希望之燈，既要守衛規則意識和契約精神，也要改善和優化免費師范生的生存和發展狀態。一方面，要建立退出機制，在大學校園里給予免費師范生重新選擇專業的機會；另一方面，要優化人力資源配置，強化激勵機制，讓免費師范生“下得去，留得住，用得好”。

□楊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