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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外籍軍團的中國小伙:回國聽炮竹聲跪倒摸槍
馬里戰場,死亡威脅如影隨形
今年7月,法國外籍軍團一名士官在馬里執勤時,遭遇自殺式汽車炸彈襲擊身亡。這是法軍2013年以來出兵馬里陣亡的第9名軍人。
傅晨轉了這條微博。一年前,他也在馬里的沙漠中開著吉普車,搜索追擊反政府武裝分子。
位于西非的馬里2012年發生了軍事政變,作為曾經的從屬國,馬里政府請求法國增兵援助。法國外籍軍團從屬于法軍序列,出兵責無旁貸。去年5月30日,傅晨被派駐馬里。
在“平叛”的過程中,死亡的威脅如影隨形。傅晨是先頭偵察車的駕駛員,沙漠里偶爾會出現無主的汽車,按慣例該上前偵察。“就怕是‘鬼雷’,一拉車門就爆。”類似情況發生過之后,如今上級規定不得隨便察看。
有一次,反政府武裝向軍團車隊警告射擊,“小連發”。所有人繃緊了神經,子彈咔嚓上膛,這時候從電臺里傳來指揮官的聲音“大家克制,不要打”。傅晨說那時既緊張又窩火。
“還有人開著汽車炸彈沖向了法軍車隊,靠近后引爆。”傅晨在馬里時也會設卡攔車,在四五十米內,如果對方沒有減速的意思,就該子彈上膛、鳴槍示警、打車轱轆……實際上,如此近的距離都是一瞬間的事,大多數時候只能吼一聲并抬槍瞄準,車主剎車了,士兵也嚇得一身冷汗。
前線的壓力讓不少士兵瀕臨崩潰,傅晨有天晚上被近距離的槍聲驚醒。敵襲?他迅速從枕頭下摸槍,上膛,穿著拖鞋慢慢靠近帳篷口。噠噠噠噠……又是一排子彈夾著曳光彈從帳篷上方飛過,傅晨心中更是緊張,這可是在軍營里!他再次確認子彈上膛,貓在帳篷陰暗處等待。后來才得知,有個法軍士兵第二天回國,高興得喝多了,對空開槍發泄。
去年底回天津休假,傅晨在家里玩著游戲,不知道哪兒在放炮仗,第一聲未落,傅晨立刻扔掉iPad,跪倒在窗臺下,同時伸手去摸槍。過了1、2秒鐘,反應過來了,“當時自己也笑了”。
另一次和朋友們去做足療,別人聊天他卻睡著了。臨走時,朋友想要叫醒他,但觸碰的一瞬間,傅晨立刻蹦起,渾身肌肉緊繃,眼睛圓睜。“當時像要殺人一樣的。”被嚇壞的朋友事后跟他說。
“媽,前些天我沒在法國,去非洲打仗了”
比炸彈、冷槍更無情的,是撒哈拉沙漠的惡劣環境。
馬里疫情嚴重,驅蚊液噴滿全身卻仍被叮得全是包,士兵們都得打好多針疫苗。
沙漠中氣溫常年50攝氏度左右,地面高達70多攝氏度,傅晨的吉普車里成了桑拿房。而他動不動就得執行數周任務,每天在茫茫沙漠中顛簸著開十幾個小時。到了晚上,沒人敢睡沙地,毒蛇、蝎子、蜘蛛神出鬼沒。傅晨拿出手機展示了他們的“豪華套房”——吉普車。一車三人,車長睡在車頂上、另一個在前門和車尾間掛個吊床,傅晨則睡在發動機蓋上,傾斜機蓋上的棱角硌得人生疼,但每天累得倒頭就睡。
傅晨離死神最近的一次是中暑。“像被用拳頭死死壓住了胸口”,身體開始麻痹,“半吊子”醫療兵慌了神,開始呼叫支援。一個多小時以后,飛馳而來的急救裝甲車上跳下幾個醫生,瞬間給傅晨插滿了各種管線針劑,身上綁了干冰袋,還割破他的手指說是中醫療法。體溫終于從40攝氏度硬拉回37攝氏度。“幸好急救車在附近執行任務。”當時傅晨所在離基地300多公里,等直升機飛兩個多小時過來,很可能已經深度昏迷,瀕臨死亡。
“你那時候想些啥?”“哎呀,終于可以不干活了。”
直升機把他拉回基地,醫生說兩周不能出任務,但第三天,傅晨就去扛沙袋筑工事了,一個沙袋就是20公斤,一上午100多個。
“我覺得挺丟人的一件事,這身體根本不該暈倒的。”傅晨撓撓頭。
去馬里的事,傅晨當時只告訴了父親,跟母親說法是“在山里訓練”。母親在家特別關注新聞,法國什么時候出兵,知道得比傅晨還快。
4個月后結束任務回國,傅晨告訴母親,“媽,前些天我沒在法國,去非洲打仗了。”
短暫的戰地生活,讓他花了另外4個月才徹底放松。
編輯:牟宗娜
關鍵詞:法國外籍軍團的中國小伙 法國外籍軍團 普羅旺斯 跟隨那匹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