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手護士正在關注手術進程 (北京大學第三醫院手術室供圖)

每年的5月12日是國際護士節，在第107個國際護士節到來之際，讓我們一同走進這些白衣天使的世界，聆聽她們的聲音。

每天五小時的睡眠

在大家的記憶里，護士的形象大多都是電視劇里或者每年護士節上的“授帽儀式”里一襲干凈不染塵埃的白衣，舉著蠟燭 的“白衣天使”。事實上，她們的工作服上充滿了各種藥液、消毒液的氣味;她們的雙手因常年洗刷而變得粗糙;她們的眼圈因常年的勞碌熬夜變得暗沉。在多數人習慣于朝九晚五的八小時工作制時，她們常常是披星戴月的早出晚歸。

北京大學第三醫院手術室科護士長郭莉，在手術室護士崗位上已經工作了30多年。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是“所有手術室護士中的一個縮影”。每天早上五點半，天還未亮，郭莉就已被兩道鬧鐘喚醒。一個小時之后，在城市中的大部分人還在沉睡之中時，她已到達工作上。一般，手術開臺的時間是上午九點，遇見心臟手術等比較復雜的手術，術前準備時間比較長，開臺時間也會提前到八點甚至更早。手術室一般是七點半交班，七點大部分護士就已經到崗。

“上兩道鬧鈴，是怕一道鬧鈴自己醒不過來。”作為護士長，郭莉還負責所有手術的人力調配，為了讓其他同事得到更好的休息，她主動承擔起夜間的人力調配工作。由于晚上的12點是一天工作的節點，第二天突發的人事安排通常是12點之后電話請示，每天凌晨，郭莉都在等那一個電話，這一等，就是十多年。

正在做手術的護士和醫生團隊們 (北京大學第三醫院手術室供圖)

隨叫隨到的戰士

除了正常的上班工作之外，手術室護士還有“另一個班”——“備叫班”，備叫期間，只要是手術有需要，即便是在家，護士們也必定是隨叫隨到、火速趕來。遇到緊急情況，備叫班的護士也都已經加入“戰斗”，手術室就會啟動應急方案，“有時護士在工作群當中隨手一發‘這里有搶救，附近有人在么’，馬上就會有好幾個護士回復‘我來’”。她們或許是剛下了一臺手術正在更衣室換衣，或許是剛剛邁出醫院大門未及離開，又或許是剛剛坐下吃了兩口飯菜。護士們爭相請上手術臺的樣子，總能讓郭莉聯想到“請戰”，“有時候覺得我們像半軍事化管理，手術臺就是戰場，救人就是命令。”郭莉感嘆。

普通人工作累了，還能忙里偷閑的放松一下，可手術室護士只要上了手術臺，就必須全程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如臨大敵“殊死搏斗”。一臺手術，她們常常要站立5、6個小時，有時甚至可以長達20多個小時。一臺手術結束，常常已是凌晨兩三點。在這場持久的戰斗中，她們不眠不休不食，甚至不能喝水和上廁所。

對于這樣的“戰場”生活，手術室的護士們已經習以為常，“不論是護士還是醫生，整個手術室團隊都是這樣的，時刻以病人為中心，只要病人在，我們就在。”

虧欠孩子的母親

除了北京大學第三醫院手術室科護士長這個身份以外，郭莉還兼任北京大學第三醫院護理部副主任、中華護理學會手術室專業委員會主任委員，這讓她本就忙碌的工作變得更為緊張。接送孩子上學、照顧孩子起居這些在別人看來稀松平常的事情，到了她這里就變成了“虧欠”。

演員成龍曾經分享過一個故事，他平時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關心孩子，一日收工早，他專程去孩子的小學門口等他放學，結果直到天黑都沒有見孩子出來——打電話問孩子的媽媽，他才知道孩子已經上了初中。

郭莉差一點就成為這個略顯荒誕故事的現實版本?！拔覐膩頉]有給孩子開過家長會，甚至都不知道孩子是哪個班級的?！闭f起這一點，她的語氣充滿歉疚，“所以只要是有護士的孩子需要開家長會，一定會準假，我已經有了遺憾，不能讓大家都如此?！惫蛘f道。

無影燈下的天使

對于一天只有五小時睡眠的郭莉來說，每天在沙發上好好歇一歇，閑聊幾句，逗一逗貓，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就已經是最好的放松。

雖然工作的弦一直繃得很緊，但在手術室護士們看來，這是“累并快樂著”?！懊飨癁榭勾箢}詞的校風‘團結，緊張，嚴肅，活潑’也是我們的科訓，這八個字用來形容手術室的工作環境再合適不過”，郭莉說。在手術室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團結，作為一個團隊，要和醫生、工程師甚至患者默契配合;人命關天，分秒必爭，緊張而嚴肅是必須的;但在工作之余，這又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團隊，醫院每年的運動會，護士們都是最靚麗的風景，連年獲得團隊入場表演最高獎項，演講比賽、舞蹈大賽、文藝演出，各類活動她們幾乎是場場不落。

“我經常跟護士們說，病人進入到手術間，作為一名護士，你就是患者的代言人。護士是一個平凡而又偉大的工作，出現的任何差錯都是不可逆的，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失誤，患者將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你，你一定要承擔起這個責任。這是一種信仰，要有對職業的熱愛和敬畏”郭莉說，“如果上天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做一名護士。”

無影燈下，手術臺旁，在綽綽約約的燈影背后，是天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