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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七三一部隊軍刀背后的故事
新華社哈爾濱9月18日電題:一把七三一部隊軍刀背后的故事
新華社記者鄒大鵬、王建、楊思琪
在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展柜內(nèi),一把透著凜冽寒光的軍刀靜靜地陳列著,它見證了當年那段慘絕人寰的歷史。
兩年前,七三一部隊原隊員大川福松坐在輪椅上,雙手捧著一把血跡斑駁的軍刀交到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館長金成民手里。
這不是一把普通的日本軍刀。70多年前,因為在七三一部隊進行活體解剖的突出表現(xiàn),日本細菌戰(zhàn)元兇、七三一部隊部隊長石井四郎將自己的佩刀作為嘉獎,贈送給大川福松。
“我先后見了大川福松4次,用了十年時間。”2008年,金成民去日本向七三一部隊原隊員取證,第一次和大川福松見面時約定了時間,快到他家時接到電話,“家人不讓和中國人見面”。
金成民不得不返回,途中,他又給大川福松打電話。“不甘心,想再爭取下。”沒想到,大川福松答應了見面,條件是“不說七三一部隊的事”。
反復交流后,大川福松終于在餐桌上打開了話匣子:“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們想了解七三一的事”。就這樣,他當年被石井四郎要求“帶進墳墓的秘密”,講給了一個中國人。
1941年8月,正在早稻田大學攻讀細菌學的大川福松被召集進入日本陸軍,隨后調(diào)入七三一部隊擔任軍醫(yī)。這是一支打著“防疫給水”之名,實則從事活體解剖、細菌戰(zhàn)的惡魔部隊。
入伍時,大川福松尚不知這支部隊是干什么的,到達七三一后也曾一度拒絕執(zhí)行人體解剖命令。
“開始的時候不做不給飯吃,因為這是命令,漸漸地人就變了。從一天做一兩個,到后來一天做五個,不這樣就完不成任務。”
“在哭泣不止的孩子面前解剖慰安婦的尸體,把人放在冰天雪地里凍傷,再拿到實驗室做實驗,在七三一部隊解剖的‘馬路大’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了,幾乎全部時間都在解剖室工作……”
“馬路大”是被實驗材料的意思,日語翻譯過來就是“剝了皮的木頭”。被軍國主義毒害的大川福松逐漸變得麻木,在他的刀下,中國人、蘇聯(lián)人、朝鮮人都成了“馬路大”。在七三一部隊,至少3000人體實驗受害者慘遭屠戮。
金成民說,在大川福松等加害者的證言面前,日本右翼勢力否認、美化侵略歷史的言論不攻自破。
2007年4月,在日本大阪舉行的“戰(zhàn)爭與醫(yī)學倫理”國際研討會上,大川福松作為證人參加,控訴了七三一部隊的反人類罪行。
漸漸地,金成民與大川福松交往增多,多次到大川福松家中取證。在一次交談中,大川福松說,他還有一把軍刀,曾經(jīng)是石井四郎的佩刀,由石井四郎親贈。
這是一條極為重要的文物征集線索。但金成民只被允許遠遠地看了一下這把軍刀,并且不允許拍照。
隨后的兩次見面中,金成民爭取到了對這把軍刀拍照攝像的權(quán)限。2015年冬,金成民再次赴日開展跨國取證。在日本友人前期溝通下,大川福松決定把這把刀贈予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作為歷史見證,并與金成民簽署了《收據(jù)兼誓約書》。
編輯:秦云
關鍵詞:七三一部隊 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