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折翼天使纏滿荊棘

朱泳珊是中山職業技術學院藝術設計學院的一名學生,非常喜愛畫畫,出色的專業功底讓她成為老師的小助教。確診患鼻咽癌時,老師正在給她籌備個人作品展。

“從高三下半學期開始,我就有下頜骨張不大、吃東西困難的現象……到了大三,問題更嚴重,疼痛從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后腦勺。我起初以為是長期作畫引發頸椎病導致的疼痛,可是吃什么藥都不起作用。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吃止痛藥。”朱泳珊說,那時她每天吃一顆止痛藥才能正常行動。

2015年10月,因一次鼻血止不住,朱泳珊住進醫院。“鼻腔的出血點很深,醫生要塞入像筷子一樣長的棉條,鼻腔就像被撕裂,我只能靠嘴巴呼吸。我只有在幼兒園時住過院,這次媽媽不敢告訴我得了什么病,為什么要住院。”

可病房大大的“腫瘤”兩個字,以及身邊一些光頭病友,讓朱泳珊猜到自己的病癥。“媽媽一個人躲著我在外面偷偷地哭,姑姑告訴我‘不管你怎么面對,它始終是一個現實,那為何不開開心心應對’。于是,我想到了畫畫,希望用它帶來開心和力量。”朱泳珊說。

速寫本、簽字本、黑白色,只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內心的歷程。描繪“確診鼻咽癌”一幅,畫的是折翼天使,長發遮面,翅膀潰爛,羽毛隨風而逝,任由帶刺的荊棘鞭撻著身軀……這是《抗癌日記》中最令人心疼的畫面。

曙光:斬斷病魔糾纏的藤蔓

植物代表著生命力,美麗的花代表希望……這力量逐漸戰勝藤蔓荊棘和枷鎖。朱泳珊用這類畫作,記錄她每一次的化療、放療過程,“當我的畫作完成之際,我的病也會好起來。”

“很多人鼓勵我,說鼻咽癌是癌癥中的小感冒,按醫生的治療方案堅持治療就能很快好起來。可是真的很痛啊!”為減少藥物對血管的影響,朱泳珊需要植入導管進行輔助輸液。手臂穿管的過程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40多厘米長的導管伸入身體的痛。第一次,她咬牙沒哭,但進行第二次打孔,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在《抗癌日記》中,4次化療、32次放療的煎熬,在畫作上常常表現為女孩捂著肚子蜷縮、嘔吐等；各種反應帶來的疼痛,表現為她的夢魘:藤蔓瘋狂揪扯她無力抵抗的身軀。不過,畫中雖然凄苦,但總有花葉相伴,朱泳珊為自己注入希望的溫暖和力量。

剪去長發,向病魔宣戰。“我小時候都沒有留過這么短的頭發哦,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但我相信頭發會長回來的,我一定會好起來的!”朱泳珊說。圖畫中的泳珊戴著帽子,手捧花束,身后萬花怒放,各方關愛之手擁來。大家的愛和鼓勵,讓泳珊戰勝了恐懼,坦然面對病魔,“感謝大家給我力量,我再也不哭了。”

終于,她迎來了勝利的曙光。2016年6月,朱泳珊結束治療出院休養。日記中,女孩手握利刃斬斷腫瘤植入手臂的藤蔓。“疾病原來是一個多么強大的敵人,我們只是一個無力的弱者……只能靠強大的內心,以及家人朋友的愛,才能戰勝一切阻礙。”朱泳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