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淡淡清茶,一本厚厚新書《財政預算民主監督二十年》。23日上午,北京市政協財政預算民主監督二十年工作座談會,在市政協機關第一會議室舉行。

滿頭白發的曹學坤老先生曾經是北京市政協財政預算民主監督組成員之一。起始于上世紀90年代的北京市政協“組織化”專項民主監督模式,轉眼走過了二十年歷程,作為見證者參會的曹學坤回憶起來不勝唏噓。“1996年北京市政協為了拓寬政協民主監督的渠道,豐富民主監督內容,在全國創新性地建立了第一個民主監督小組,針對財政預算進行民主監督。”

史無前例,毫無經驗可以借鑒。“政協民主監督組”在這二十年里,真正是“摸著石頭過河”。值得欣慰的是,北京市政協對民主監督的探索始終堅持了下來,在摸索中改進,在改進中創新,在創新中贏得新的發展。二十年里,北京市政協民主監督組,從一個增加到四個。從財政預算民主監督組,逐步擴展到新聞輿論民主監督組、城市管理民主監督組和法制建設民主監督組,且民主監督領域仍在不斷擴展。更重要的是,政協民主監督組的工作成效真真切切地體現在北京經濟社會點滴的發展中。

早在10年前,市政協民主監督組的委員們就反復提出,要加大對水資源、環境保護、節能減排方面的財政支出。在當時財力有限情況下,委員們仍然年年建議,即便在別的地方減少支出,也要加大對環境資源的保護,并實行獎勵政策。“這些意見建議在現在看來,還是很有前瞻性的。”第十一屆、十二屆北京市政協財政預算民主監督組組長劉桓表示。

在二十年的民主監督實踐中,曹學坤直言,民主監督不是挑刺,民主監督也是協商。他回憶稱,有一年北京市財政局發布了第二年的財政預算的增幅,他認為這個數字不合理,有著多年財政金融工作經驗的曹學坤直接找財政局相關領導了解情況,并進行了深入充分的溝通協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這個數字就進行了相應調整。”

其實在曹學坤的這個“沒有想到”中,還包含著政協民主監督組能持續二十年并取得實效的另一個重要因素。

監督是個敏感問題,沒有北京市領導高度重視和大力支持,市政協在民主監督方面很難有所作為。北京市政協民主監督組一開始就是在市委、市政府大力支持下成立的。這么多年來,監督組每年的民主監督報告,均得到市委、市政府領導批示,甚至還經常得到市委書記和市長的批示。歷屆市政協領導更是高度重視民主監督工作,對涉及民主監督的活動親力親為。

從政協民主監督組自身的角度講,如果要讓自己的工作得到別人的重視,那這項工作一定本身是“漂亮活兒”。“民主監督組是專項監督,具有通過小切口反映大問題的特點,因此首要問題是如何準確選定專項監督的工作領域。一方面既要關注事關全局的重要領域,又要關注權力運行容易出現偏差的地方。另一方面,既要避免專項監督的領域過于求大求全而難以集中精力,又要變監督領域過于狹小以致施展不開手腳。”北京市政協新聞發言人宗朋表示,民主監督的選題其實是個真正的“技術活”。

因此,記者發現民主監督組其實在每一年的民主監督選題上下足功夫。提升城市管理水平是市政協城市管理民主監督組堅持多年的主題。2016年,城市管理民主監督組進一步細化主題,選擇以市容環境建設、城市副中心水環境治理和污水處理設施建設為切入點。

2016年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新聞輿論工作座談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強調媒體必須把政治方向擺在第一位,牢牢堅持黨性原則。總書記的講話給新聞輿論民主監督組工作指明了方向。新聞輿論民主監督組的委員們有系統地對全市新聞媒體開展閱評和全面監督。

法治建設民主監督組將2016年的“題”定在“本市行政訴訟反映出的法治政府建設問題”。30人的聯合調研組通過召開“大家談”的方式,匯集全體調研組成員意見。在反復研究的基礎上,形成了《通過行政訴訟看本市法治政府建設的監督報告》,從八個方面提出意見建議,“支招”加快法治政府建設。

二十年來,北京市政協順應時代和社會需要而陸續成立的四個民主監督組,正是在這樣一個個務實“選題”的民主監督中,發揮了政協的獨特作用。

正如北京市政協主席吉林在23日發布的新書《財政預算民主監督二十年》的序言中所說,在人民政協的三項職能中,民主監督雖有許多探索、創新和發展,但仍是個薄弱環節。“表面看存在不管監督、不愿監督、不善監督的問題,實質上是對人民政協民主監督缺乏深入系統的研究,沒有從理論上弄清人民政協民主監督的性質定位、地位特點、工作重點和方法途徑等基本問題。”

北京市政協利用“財政預算民主監督二十年”契機,對這些年在民主監督上進行的有益實踐進行“回頭看”,具有深遠意義。吉林表示,這正是北京市政協從構建和完善國家監督體系的高度認識政協民主監督,從協商式監督的角度準確把握政協民主監督的深刻內涵,從有計劃、有題目、有載體、有成效的角度推動民主監督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

誠如北京市政協很多老民主監督組成員所言,一項民主監督工作能堅持二十年不容易,但其能堅持到今天也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帶著政協民主監督的經驗和思考,北京市政協的民主監督探索之路還將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