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部20日晚通報稱：京津冀及周邊地區70個地級及以上城市中，已有半數以上城市出現空氣重度及以上污染。其中，保定、濮陽、德州、新鄉、聊城空氣質量為嚴重污染，鶴壁、菏澤、焦作、北京等34個城市為重度污染，重污染影響程度和范圍均有所增加。環保部衛星遙感監測結果顯示，12月19日，京津冀及周邊地區灰霾面積為56萬平方公里，20日擴大至66萬平方公里。（12月21日《新快報》）

以為霧霾是京城的特產，一眨眼，就彌散到四面八方。在霧霾的擴版路上，經緯縱橫，城鄉交錯。吐槽的也累了，段子手也倦了，灰蒙蒙的天，快要成為司空見慣的了。前一陣子，風來了，霾走了。天空像胡亂抹了把臉，總算看得見點兒真容了；才幾天，灰霾又天女散花般給藍天補了個“煙熏妝”。

癡纏不走的霧霾，轉眼就成了“快消品”，擁堵費、霧霾費、油價下調暫緩……都跟灰霾攀上了親戚關系。而對于民眾來說，口罩再好、空氣凈化器再妙，對于健康防護來說，也不是360度無死角。今年12月2日，廣州市慈善會、廣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聯合啟動的“愛肺計劃”活動上，鐘南山院士表示，雖然灰霾與肺癌的確定性關系需要長期觀察，但從一些現象看，肺癌的增加很可能跟霧霾有關，長期暴露在重度霧霾中也是肺癌高危人群。看來，連天的霧霾，靠心靈雞湯治愈不了，而秉持對霧霾的厭惡與痛感，是因為——我們再也不想、再也不能這么呼吸了！

這樣的痛感，并非僅僅來自上呼吸道的不適感。不妨看看兩個現實：一是最近，環境保護部發布了2015年11月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區域及直轄市、省會城市和計劃單列市等74個城市空氣質量狀況。這份報告，一言蔽之，就是雖有成效，但不容樂觀，部分地方甚至有退步的趨勢。二是12月18日，針對即將到來的又一次大范圍持續重污染過程，環保部派出14個督查組赴京津冀及周邊地區、遼寧中部、華中地區等地開展現場督查。調查發現，“工業圍城”“一鋼獨大”“一煤獨大”現象在華北一些城市仍很普遍，部分行業企業被曝光嚴懲后卻仍難改變現狀。簡言之，治霾未必有如你想的那么“卓有成效”，而排污企業也未必當真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霧霾膠著，“超排”任性——這就是灰霾襲城的現實。

拋開成因之辯，其實努力也不少。僅以法令制度為例：2014年1月7日，環境保護部與全國31個省（區、市）簽署了《大氣污染防治目標責任書》；2015年1月1日，被稱為史上最嚴的《環境保護法》開始實施……即便從短期治理來看，APEC藍、閱兵藍，亦讓人感嘆速效的神奇。這起碼說明兩點：一是“天天藍”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務；二是藍天與傳統經濟生活方式，不過就是此消彼長的關系，關鍵看你選什么、要什么。66萬平方公里的灰霾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源頭上不管，執法上不嚴，最后就成了“暈輪效應”——都不相信這事能管好。

灰霾又走了，灰霾又來了。據說，加拿大已開始向中國兜售來自亞伯達省的罐裝活性空氣“洛磯山新鮮空氣”了。從瓶裝純凈水到灌裝鮮空氣，也許將來是會有售“一米陽光”……生態環境的悲愴，讓整個地球都“不好了”。藍天進了相冊，清新呼吸要靠凈化器，面對頻仍的灰霾，我們保有最初的“暴脾氣”，起碼是生存的警覺，亦是權利的秉性吧！（鄧海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