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上海8月15日電（記者許曉青、周心怡）“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前不久，在上海圖書館“紅色印跡”紀念抗戰勝利主題展上，包括《長城謠》在內的一批老唱片陳列于醒目位置。歌曲《長城謠》，堪稱抗戰文藝的一個縮影。

誕生于1937年的《長城謠》由潘孑農作詞、劉雪庵作曲，最初是為抗戰主題電影《關山萬里》創作的插曲之一，后因侵華日軍大舉進攻上海，八一三淞滬抗戰爆發，影片未能完成拍攝，但《長城謠》的詞曲譜有幸得以保存。

1938年，已創作多首抗戰歌曲的劉雪庵在武漢將新作《長城謠》交給了青年歌手周小燕。此時的周小燕，作為武漢合唱團的主要成員，因演唱《歌八百壯士》等歌曲已贏得受眾關注。當這首飽含山河眷戀的新曲放在她面前，瞬間點燃了她持續為父老鄉親詠唱的激情。

當周小燕為救濟難民登上簡易舞臺，唱出“自從大難平地起，奸淫擄掠苦難當。苦難當，奔他方，骨肉離散父母喪”時，悲愴的旋律和歌詞深深刺痛人心，臺下聽眾無不掩面而泣。

周小燕生前曾這樣回憶：“當時聯想到侵略者在中華大地的燒殺搶掠，每個人內心感受到的都是無以復加的痛苦，同仇敵愾的民族之心，就這么一步步聚攏起來。”

《長城謠》不僅唱響全國，還傳唱到海外。據后來捐資返鄉參加抗戰的南僑機工們回憶，海外游子都深受感召，這首歌喚起同胞無比強大的凝聚力，大家或捐款捐物，或毅然回國投身抗戰，融入到大時代的洪流中。

作為《長城謠》的首唱者，周小燕還于二戰期間在法國巴黎舉辦演出并推出唱片，向世界控訴侵華日軍的暴行——“高粱肥，大豆香”的中國，正在經歷一場慘絕人寰的浩劫。

一首《長城謠》穿越烽火，始終激蕩人心。20世紀90年代，周小燕登上長城重新唱響《長城謠》，她還時常教導自己的弟子們，要繼續傳唱《長城謠》，將中國人民珍愛和平的心聲傳播到世界各地。

2020年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出版《中國藝術歌曲百年曲集》，《長城謠》被收錄在第三卷中。周小燕的學生、上海音樂學院院長廖昌永一直堅持向世界推廣中國藝術歌曲。他說：“《長城謠》既是藝術歌曲，也是大眾歌曲，它代表了那個烽火年代的中國之聲，今天的我們一定要銘記歷史，在演唱歌曲的同時，將偉大抗戰精神接續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