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分的興奮心，同意其號召” 

民進中央積極響應中共“五一口號”紀事

■ 毛夢溪

中國民主促進會成立舊址位于今上海市陜西南路235號盧灣區(qū)圖書館會心樓。1945年12月30日，中國民主促進會在這里舉行第一次會員大會，正式宣告成立。

1949年9月，參加政協(xié)第一屆全體會議的民進代表合影。前排左起：林漢達、周建人、馬敘倫、許廣平、王紹鏊，后排左起：梅達君、雷潔瓊、徐伯昕、嚴景耀。

70年前，1948年4月30日，中國民主促進會領導人馬敘倫，全神貫注地收聽廣播。收音機里傳來的是中共中央發(fā)布的《紀念“五一”勞動節(jié)口號》。

與此同時，民進創(chuàng)始人之一雷潔瓊和其他幾位愛國民主人士也圍聚在收音機旁，邊聽邊記。當聽到第五條“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xié)商會議，討論并實現(xiàn)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時，大家無不激動萬分。

在人民解放戰(zhàn)爭取得節(jié)節(jié)勝利的大好形勢下，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發(fā)布了《紀念“五一”勞動節(jié)口號》，號召“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社會賢達迅速召開政治協(xié)商會議，討論并實現(xiàn)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

“五一口號”表達了全國人民的愿望和要求，也反映了各民主黨派和所有愛國民主人士的政治主張，立即得到了社會各界的熱烈擁護。5月5日，馬敘倫、王紹鏊和民革、民盟、致公、農工、救國會、民促、民聯(lián)等黨派團體領導人李濟深、何香凝、沈鈞儒、章伯鈞、陳其尤、彭澤民、李章達、蔡廷鍇、譚平山以及無黨派代表郭沫若等在香港聯(lián)名致電中國共產黨主席毛澤東并轉解放區(qū)全體同胞，積極響應“五一口號”，稱贊這是“適合人民時勢之要求，尤符同人等之本旨”，表示要和共產黨一起“共同策進，完成大業(yè)”。同日，他們還通電國內外各報館、各團體并轉全國同胞，指出中國共產黨的“五一口號”“事關國家民族前途，至為重要”，呼吁全國人民響應這一號召，迅速集中意志，研討辦法，以期根絕反動派，實現(xiàn)民主。

“以十分的興奮心，同意其號召”

民進在聯(lián)名公開響應中共中央“五一口號”的同時，又在香港單獨發(fā)表《中國民主促進會響應中共“五一口號”的宣言》。指出“五一口號”是近百年來中國革命史的結晶，是今后中國政治運動舵向的指標。這一《宣言》，是民進重要的歷史性文件。它首次公開莊嚴宣布民進要團結在中國共產黨的周圍，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愛國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為徹底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而奮斗。這是民進在中國“光明與黑暗，生存與死亡，中間沒有任何第三種路徑可循進的”斗爭實踐中，作出的正確的歷史選擇，它標志著民進在中國革命過程中一個質的變化。《宣言》指出：

正在中國反動的“國大”活劇演完之后，中國共產黨發(fā)布了“五一”口號廿三條，把實現(xiàn)中國新民主國家的具體任務，完全無缺地呈現(xiàn)在中國人民面前。“五一”廿三條是近百年來中國革命史的結晶，是今后中國政治運動舵向的指標，中國的民主人士及民主黨派就是要團結在這口號的周圍，形成堅固的愛國民主統(tǒng)一戰(zhàn)線，為反帝國主義，反封建主義，反官僚資本主義而奮斗，以奠定我們子子孫孫萬世太平的始基，要不然，就要自暴自棄，甘為歷史的車輪所碾碎。光明與黑暗，生存與死滅，中間沒有任何第三種路徑可循進的。

本會對于中共的“五一”口號，以十分的興奮心，同意其號召，并望中國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社會賢達，起而響應，一致奮斗！

《宣言》并對擬議中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性質表示了看法，指出：“行將召開的新政協(xié)，是完全由各階級各階層的人民臨時代表商討國是。親帝國主義分子，封建主義反動派，官僚資本主義壟斷者，不會再讓其幽靈復活，混進革命的陣營，更沒有美帝國主義者陰謀魔手鬼祟出沒的余地。因此，新政協(xié)必須產生各階級各黨派的政綱，以為互相尊重的契約，以為實現(xiàn)獨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的先決步驟。”“新政協(xié)既是人民的，平等的，必須有神圣的約束，必須有誠心誠意給中國老百姓作公仆的服務精神。”《宣言》最后表示：“本會誓為實現(xiàn)此高尚目的與中國民主黨派，民主團體，民主人士共同奮斗，使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及早召開，進而有步驟地實現(xiàn)召集人民代表大會，成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

中共“五一口號”發(fā)布后，馬敘倫在《群眾》發(fā)表《讀了中共“五一”口號以后》的文章，公開明確表示，中國共產黨是中國人民革命“當然的領導者”，并稱中國共產黨的土地法和“五一”號召，是中國歷史上“重要的文獻，轉捩時局的曙鐘”，是“勝利的檄文”。

“必須無產階級及其黨之領導”

6月26日，民進在港理事根據各黨派星期座談會的要求，討論了新政協(xié)召開時間、地點及召集人、代表資格等問題。馬敘倫等提出新政協(xié)的地點應在解放區(qū)，以關內有安全保障處為適宜；關于召集人，大家一致認為“當然由中共擔任”，同時提出“可由各黨派授權中共召集之形式出之”；對于代表資格，主張不論民主黨派、人民團體或社會賢達，都必須以其對現(xiàn)階段民主運動的實際態(tài)度和貢獻為原則。這些主張，在各黨派星期座談會上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并成為各黨派的共同意見。

在中國共產黨的倡議和領導下，各民主黨派和團體對擬議中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施政綱要進行了認真、充分的協(xié)商和討論。

7月17日，民進在港理事召開會議，討論新政協(xié)施政綱要。7月31日，民進在港理事會議通過《中國民主促進會擬提出于政治協(xié)商會議之行動公約及政治綱領》。這一文件全面系統(tǒng)地提出了民進對于新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各項政治主張。文件首先指出，民進認為政治協(xié)商會議的任務是：“1、加強人民革命統(tǒng)一戰(zhàn)線之團結與其力量；2、籌備各革命階級民主聯(lián)合政權之施政綱領；3、籌備召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組織民主聯(lián)合政府（并臨時性的）。”

根據第一項要求，民進提出參加政治協(xié)商會議之各民主黨派、各人民團體、各民主人士應該采取一致行動，訂立反對中途妥協(xié)以及在各自的斗爭中盡可能靈活運用民主政略，配合軍事，以期迅速完成人民革命之任務的行動公約。

根據第二項任務的要求，民進提出了對于建立民主聯(lián)合政府的政治綱領。這項綱領分總則、人民權力、政治、軍事、財政及經濟、外交、教育、交通、社會等九部分。

在總則中，提出民主聯(lián)合政府總的政治指標是消滅國民黨反動派政權，肅清封建殘余，抵抗帝國主義奴役，鏟除官僚資本，促進人民革命之徹底成功與各階級聯(lián)合政權之完滿實現(xiàn)；聯(lián)合政府的名稱擬為“中華人民民主共和國”，其政權形式為無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民族資產階級等各階級共同執(zhí)政之民主聯(lián)合政權。總則明確指出：“人民民主革命之徹底完成，必須無產階級及其黨之領導。”

1949年1月22日，民進發(fā)表《為爭取永久和平宣言》，宣布要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走徹底的新民主主義革命之路。

“共同建立光輝燦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為了更好地開展新政協(xié)的各項籌建工作，爭取及早召開政治協(xié)商會議，在中國共產黨的倡議和幫助安排下，在國統(tǒng)區(qū)和香港的各民主黨派、各民主階層的代表人士，于1948年8月起陸續(xù)進入解放區(qū)。周建人于8月由上海進入華北解放區(qū)，10月王紹鏊由香港抵達東北解放區(qū)，12月馬敘倫和同年秋由上海撤至香港的許廣平等一起也轉抵東北解放區(qū)，民進開始了以解放區(qū)為根據地的活動階段。

1948年10月初，中共中央統(tǒng)一戰(zhàn)線工作部邀請已在平山縣李家莊的周建人和其他民主人士一起商討，提出了《關于召開新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諸問題》的文件草案。10月21日，王紹鏊代表民進出席了由高崗、李富春召集的《關于召開新的政治協(xié)商會議諸問題（草案）》第一次座談會。23日，王紹鏊出席第二次座談會，就參加新政協(xié)籌備會的單位組成進行協(xié)商討論。討論中王紹鏊提出增加“上海人民團體聯(lián)合會”為參加新政協(xié)籌備會單位的意見。11月3日，中共中央作出答復，同意增加“上海人民團體聯(lián)合會”作為新政協(xié)的籌備單位。

1949年1日中旬，在燕京大學任教的嚴景耀、雷潔瓊夫婦，受在哈爾濱的馬敘倫的委請，到西柏坡出席中共中央召開的有關民主黨派的會議。他們受到了中共中央領導毛澤東、劉少奇、朱德、周恩來、任弼時等的親切接見。2月中旬，中共中央特派林伯渠同志到沈陽迎接民主人士入關。行前，周恩來特親筆給馬敘倫、許廣平寫了信，委請林帶交馬、許。信的全文如下：

彝老、景宋兩先生：

得電逾月，尚未作復，不能以忙碌求恕，唯向往之心，則無時或已。茲乘林伯渠同志出關迎迓之便，特致歉忱，并祝康健！

周恩來

2月14日

2月下旬，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的領導人和民主人士代表聚會北平。3月14日，馬敘倫、王紹鏊、許廣平、周建人、雷潔瓊等出席中共中央在北京飯店舉行的座談會，座談北平解放后大學的教育管理問題。25日，馬敘倫、周建人等與其他民主黨派領導人、無黨派知名人士一起，到西苑機場歡迎毛澤東、朱德、劉少奇、周恩來等中共中央領導人從西柏坡進住北平。

4月3日，毛澤東主席會見各民主黨派領袖李濟深、沈鈞儒、馬敘倫、譚平山、彭澤民、蔡廷鍇、陳其尤等，對國共正在進行的和平談判情況及今后的方針進行交談。

“用最大的努力，從事于經濟建設與文化建設，共同建立光輝燦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言為心聲，1949年9月21日馬敘倫在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的發(fā)言，反映的是民進人的信念和期待。

新中國成立后，民進以《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共同綱領》等文件為綱領，制定了“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以憲法為準則，為社會主義服務”的政治路線。民進中央帶領全會加強政治學習，積極參加國家政治生活，在恢復國民經濟、鞏固人民政權和社會主義建設中繼續(xù)與中國共產黨親密合作，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