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貫徹實施《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設的若干意見》(中發[2004]8號),有效遏制青少年生命成長中的問題和危機,《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把生命教育列入教育發展的戰略主題,成為促進青少年學生身心健康成長的必要條件。2016年發布的《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把“健康生活”列為六大核心素養之一,并明確“珍愛生命、健全人格、自我管理”三個要點。生命教育成為整體提升國民素質的基本要求。

但我國生命教育起步晚、推進慢,生命教育的實踐存在著諸多問題:

生命教育無法得到有效的落實。自2004年始,上海、黑龍江、云南、湖南等省市相繼出臺了生命教育的綱要和文件,把生命教育提上了日程。但由于生命教育沒有納入課程體系,只能通過其他學科滲透和課外、校外實踐活動進行。受應試教育的影響,一些地方和學校對生命教育的認識不足,學科滲透和社會實踐活動流于形式,不能有效地保證生命教育的實施,致使學生生命教育問題不斷出現。

生命教育內容碎片化、肢解化。伴隨著越來越多學生生命問題和危機的出現,各地開展了諸如安全教育、心理教育、禁毒教育、預防艾滋病教育、青春期教育、環境教育、暴力預防、自殺干預等,但基本上屬于“頭痛醫頭,腳疼醫腳”,教育內容單一,每個專題教育針對青少年生命發展中的某一方面問題,忽視了生命發展的整體性和全面提升青少年生命素質的需要。

生命教育的資源不足,學校、家庭和社會整合不夠。生命教育的特性和目標決定了生命教育不僅需要文本性的教材,還需要借助家庭力量、社會活動、影視、網絡資源等。但是,近年來國內開發的多是讀本性質的生命教育教材,生命教育的其他資源,例如圖畫書、游戲、動漫、電影、視頻、網站、實踐基地等尚未得到開發,尤其是生命教育的社會實踐貧乏,使得生命教育只停留在課堂講授之中,缺少實踐與生活中的生命體驗。

生命教育師資缺乏,缺少培訓機制和途徑。學校缺少專業的生命教育課程教師,多數學校由班主任、大隊輔導員或其他科任教師兼職擔任,他們對生命教育的認識不足,不能對學生進行全面的教育和系統的生命知識教學。相關教育部門及學校對教師的生命教育培訓明顯不足。生命教育師資的缺乏和培養渠道的不暢,成為開展生命教育的瓶頸。

建議:制定《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將生命教育納入中小學課程體系。為了貫徹落實《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2010-2020)》提出的“重視生命教育”,教育部需要制定《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明確中小學開展生命教育的意義、生命教育的指導思想、生命教育的原則、生命教育的內容和實施途徑。教育是為生命而存在的。生命教育能夠讓師生珍惜生命、熱愛生活、成就人生,需要納入中小學課程體系,要把生命教育作為全面體現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全面提升學生核心素養的基本要求,建立以生命教育課程為主體,整合現有健康教育、安全教育、心理教育、生涯教育等內容,多學科滲透和社會實踐活動相互配合、共同推進的生命教育實施體系。

研制生命教育課程標準,研發生命教育的教材和學習資源。生命教育課程標準是落實《中小學生命教育指導綱要》,編寫生命教育教材的基本依據。為此,教育行政部門要組織專家研制生命教育課程標準,包括課程的性質、課程理念、設計思路、課程總目標及階段目標、內容標準、實施建議(教學建議和評價建議)、教材編寫建議等。在課程標準研制基礎上,集中國內生命教育學者,著眼于整體生命發展的要求,整合相關生命教育資源,研發生命教育系列教材,以及與之配套的生命教育資源,如教學資源庫、客戶端APP、系列動漫、游戲、圖畫書、智能學習終端等。鼓勵和引導社會力量在中小學校、校外教育場所(少年宮、活動中心、實踐學校等)建立公益性生命教育專題活動館(室),構建一個以學校為中心的學校、家庭、社會三位一體的生命教育網絡。

加強生命教育教師的培訓,提升教師的相關職業素養。師范院校以及綜合類大學中的師范專業要把生命教育列為師范生必修課,同時在師范院校試點開設生命教育本科專業,在研究生教育類專業中開設生命教育方向,由生命教育的專家學者擔任或受聘為高校生命教育講師、導師。各地中小學校要把生命教育的有關內容納入教師通識培訓,使各學科教師掌握開展生命教育的技能,提高他們開展生命教育的意識和能力。要重點面向中小學班主任隊伍開展生命教育的知識普及工作,提高班主任的生命教育指導能力,推動以生命教育為核心能力的班主任專業發展。

(作者系全國政協常委、民進中央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