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下午,河南省駐馬店市平輿縣一家秸稈綜合利用生產企業會議室傳出陣陣笑聲。“你們來前,縣領導沒有要求你們怎么說吧?”全國政協提案委員會駐會副主任田杰向發言的農戶“鄭重提問”,大家忍不住笑起來,“沒有沒有!”樸實農民急著要跟主持人“說清楚”。

就“加強農作物秸稈綜合利用”專題,全國政協調研組繼續在河南調研。因為行程緊張,就在調研企業里架起臨時會場,尤其要集中聽聽農戶的困難、建議。

“請農戶代表一個一個說說!”聽完相關部門負責人情況匯報,田杰點名讓農戶代表們多講講。

“我感覺,村里的秸稈打捆機不夠用。搶收搶種就這幾天,打捆機顧不過來啊!幾天內搶著打完又要增加成本,而且還有銷售難的問題。”于洪魁既是村干部,又是種了8畝地的農民。“村里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現在不能燒,有的只能把秸稈放溝里啊,造成堵塞,又污染水……”

“我是種糧大戶,種了200畝地。我的建議是國家能對大型農機加大補貼力度,我花幾十萬元買機械,種這些地,承受不起啊!”“我是農民,也是‘收草戶’(農村收秸稈的中間人),我本來是能掙一點錢,但儲存是個大難題。去年收的秸稈300多噸下雨發了霉,600多噸著了火,損失上萬元,隱患太大,能不能研究研究相關保險啊?”“我希望能有補貼直接給到‘收草戶’,咱也能掙錢,也不污染了,企業也掙錢……”農戶代表的話有不出意料的樸實,也有些出人意料的“精準”。

他們反映的,正是秸稈綜合利用的幾個大難題:秸稈銷售渠道、產業支撐、政策支持、補貼、收儲難,甚至還有幾乎罕有被提及的“險種”問題,既有問題,又有思路。在場委員和專家也不禁“頻頻點頭”。

跟農戶直接充分的交流,也讓調研組成員里愈發投入,仔細詢問起農戶各種細節,征求農戶意見,“你們覺得如果在村里建類似于糧站一樣的收儲站怎么樣?”“你們覺得把補貼給哪一方最恰當?”……農業專家武維華常委甚至還向農民出起種什么、怎么種的主意。“種花生的話,可以跟玉米一起,兩行花生一行玉米,產量會更高!”……

來自農民“最緊貼土地”的想法意見、來自實驗室專家委員最前端的專業建議、來自企業最市場的觀點、來自政府相關部門的統籌考慮,似乎毫不違和地在簡單的會議室里互相反應和催化,巧妙達成一系列共識,形成實在協商效果。

毫無疑問,一條合理貼切的建議,也正在這樣一個貌似不經意的調研場地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