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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樓讓人變成“擁擠難民”?
原標題:新京報:單元樓讓人變成“擁擠難民”?
因為空間的擠壓,以及單元房下面每一寸土地都是“公地”,人們事實上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來適度改變自己住房的某些特性,這就失去了對財富的支配感受,也讓人們失去了住房消費的一個重要路徑。
日前一項調查數據顯示,北京市常住人口一半以上住在五環以外,這也使輿論再次聚焦“職住分離”的遠距離通勤者。他們之中,不少人借由地鐵這組“大動脈”,突破一道道環路,從五環開外的地方流向城市的“心臟”。
一些因房價高而不得不居住遠郊的年輕人每日通勤往返要坐幾十站地鐵,花費3小時,陷入“回家即睡覺、睡醒又上班”的死循環,這是“擁擠難民”的一個生活寫照。這樣的新聞常見報端。
其實,“擁擠難民”的苦楚還不止這個。按環境心理學研究,居住于人口稠密的區域,且以高層樓房為居所,還會受到心理的傷害,如心情緊張,人際之間的冷漠,不愿意互助,脾氣暴躁等。時間長了,身體也受傷害。
個人受傷害的后果之于社會,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在現有城市居住形態之下,城市事實上有“居民區”,而沒有“社區”。所謂社區,是指區域范圍和人口規模較小,居民之間主要通過傳統習俗、道德壓力等非正式規則,來實現主要與安居有關的公共目標而結成的熟人社會單元。在一個真正的社區里,人們之間的熟識,特別是近鄰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就成為約束彼此行為的重要力量。但這種機制在我們的城市不存在。
單元房的消極意義,還不僅僅在于它只是一個每天能睡臥幾個鐘頭的地方。因為空間的擠壓,以及單元房下面每一寸土地都是“公地”,人們事實上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來適度改變自己住房的某些特性,這就失去了對財富的支配感受,也讓人們失去了住房消費的一個重要路徑,而這種消費是發達國家的一個首要類別。
我們的城市居住區建設規劃的目標,就是為將就活命的窮人設定的。這種普遍的單元樓居住格局,最方便“蟻族”生活。是因為有了這么多人口,這么多受雇者,才會有這么多投資者、雇傭者。按說這種城市規劃思路應該容得下安貧樂道的人們,但偏偏房價整上去了,而高房價其實成了財富分配的一個管道,并不能有效拉動內需。
要讓特大城市的人口不再增加,甚至還適度減少,產業布局調整才是關鍵。而產業布局調整主要應該是增量調整,不是存量調整;存量調整太犧牲效率。但增量調整必然擴大生產能力,可是現在偏偏生產能力過剩,內需不足。這就好像陷入一個不良循環。
其實,辦法是有的。改變居住形態,擴大老百姓的住房消費,是基本出路之一。國家應盡可能鼓勵城市百姓擁有獨棟房屋。按日本東京的數據,獨棟房屋的建安成本每平米就達2萬元,遠甚于單元樓的成本,其中包含的拉動消費與投資的潛力大得驚人。而單元樓在購買后,不會產生更多的住房消費。配套改革的辦法,就是土地可以切小塊出售,政府出規劃后讓老百姓自己建房,把房地產商晾一邊去。要把居民區在城市的占地比例大幅度提高。內需擴大以后,產業布局的增量調整就會活起來,特大城市的人口也有望減少。
編輯:水靈
關鍵詞:單元樓 擁擠 難民